足球红牌：从球场驱逐到生活禁止的通用术语

红色革命

文：文森特·迪卢克 ( Diluc) 译：项波

如果把一个球放在街角，总会有人踢它；如果把一张红牌放在办公室或酒吧的角落，来访者会非常严肃地捡起它，要么礼貌地结束未完成的谈话，要么警告酒保他的杯子没满。

作为说“不”的一种方式，红牌早已成为日常生活中常用的词语，具有明确的含义。它出现在各种广告、标语和海报中。2010年，法国阿贝·皮埃尔基金会为居住在贫困拥挤住房中的人们呼吁，并邀请前法国球星坎通纳担任代言人——“曼联之王”举起了红牌，每个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2001年上映的一部名为《坏小队》的电影，被法国人起了一个更直接的名字——《红牌》。这部由前温网坏小子维尼·琼斯主演的电影，讲述了男主角在监狱里训练一支由警察组成的半职业队伍的故事。

还有一部电影叫《黄牌》，改编自小说家尼克·霍恩比的小说《狂热》，霍恩比是一名狂热的阿森纳球迷。

现代足球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而红牌却只有五十多年历史。红牌制度最早是在1970年世界杯上引入的，但那届世界杯上并没有使用红牌。它的诞生过程和它出现之前的故事一样令人惊叹。

早在1887年，足球规则就规定，对行为过激的球员要驱逐出场。在当时，裁判的口袋里还没有红黄牌，他们会水平举起手臂，示意受到处罚的球员立即离开球场。

1930年，秘鲁球员普拉西多·加林多（对阵罗马尼亚）成为世界杯历史上第一个被罚下场的球员。红牌之所以没有更早引入法甲超球队胸前广告，是因为最早开始踢足球的先驱者很优秀。

20 世纪 60 年代，一些阿根廷球队在裁判做出“OUT”判罚后屡屡闹事，仅用手势而没有明确颜色和标志来表示判罚结果的局限性开始显现。这时，出现了一个叫肯·阿斯顿的人，他曾是驻印度英军的中校，后来成为足球裁判、教授和法官，一生都在为规则和大英帝国服务。

阿斯顿的一生充满想象力和创造力：1946年，他成为英格兰第一位穿黑衣的裁判，而当时其他裁判只穿一件白衬衫和一件粗花呢夹克；一年后，他又有了一个新想法，为边裁配备彩色旗帜，以便在浓雾中也能清楚地看到点球。

阿斯顿曾执法过1962年世界杯智利队与意大利队的比赛。那场智利队以2比0获胜的著名比赛有一个更响亮的名字——“圣地亚哥之战”。

比赛开始仅8分钟，阿斯顿就将意大利球员费里尼罚下，但后者拒绝离开球场，导致比赛中断10分钟，直到智利警方介入并将其赶出球场。

随后，警察多次冲进球场处理双方球员的斗殴，最终意大利队以9人出战结束比赛，阿斯顿先生开始思考其他解决办法。

红黄牌传奇的诞生背后，有两个相似的故事，一是阿斯顿从智利回来后做出的决定，二是四年后，在英格兰对阵阿根廷的比赛中，阿根廷人拉廷拒绝离场，并表示不明白德国裁判克莱特莱因的意思，要求翻译进来。

1966 年世界杯上还有一则轶事：英格兰后卫杰克·查尔顿打电话给裁判委员会，询问他是否在前一天晚上的比赛中受到过警告……

不管故事版本如何，1966 年确实发生了“顿悟”的时刻。阿斯顿先生离开温布利球场，前往英格兰足协总部兰开斯特门球场，在肯辛顿路等待红灯。当黄灯变红时，他灵光一闪。“裁判必须出示红牌和黄牌。”当晚阿斯顿回到家，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妻子赫尔德。五分钟后，阿斯顿夫人拿出了自己剪好的红牌和黄牌，让丈夫把它们装进口袋里。

阿斯顿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这个想法提交给当时担任国际足联裁判长职务的国际足联，毫无疑问这个想法会被接受，因为他与斯坦利·罗尔斯爵士很熟悉，后者曾于 1961 年至 1974 年担任国际足联的“老板”。

前面提到，1970年世界杯的红牌一直留在裁判的口袋里，直到四年后的西德世界杯才被世人知晓。当时，智利球员卡洛斯·卡塞利因为用力踢了德国球员福格茨的屁股，被土耳其裁判巴巴坎罚下场。

对于卡塞利来说，红色有着特殊的意义。世界杯前，卡塞利曾系着一条鲜红色的领带与国家领导人皮诺切特将军会面。当时，他双手背在身后，拒绝握手，以抗议独裁者的血腥暴行——皮诺切特政府曾逮捕并折磨卡塞利的母亲。

红牌出现后，不同国家的联赛在不同时间以不同方式引入了这一规则。法国在1972年这样做了，英格兰在1976年这样做了，但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1980年，由于球场内外暴力事件频发，英国足协认为红黄牌可能会使裁判成为球迷暴力攻击的对象。直到1987年，国际足联理事会才迫使英格兰重新采用红黄牌，并正式规定这一规则在世界范围内使用。

红黄牌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场上的艺术家而发明的说法同样站不住脚。改变判罚尺度的，是裁判本身，而不是红黄牌。1982年世界杯法甲超球队胸前广告，红黄牌就已经存在，但在意大利对阵阿根廷的比赛中，詹蒂莱用尽一切手段防守年轻的马拉多纳，却丝毫没有受到惩罚。

红黄是鲜艳夺目的颜色法甲超球队胸前广告，但对于比赛本身而言，红牌却是暴力。1959年法国队与保加利​​亚队的友谊赛中，一年前在瑞典世界杯上大放异彩的方丹成为历史上首位被罚下场的法国球员。

世界杯历史上最著名的红牌，大概要数2006年世界杯决赛中齐达内的红牌了；前法国队主教练勒梅尔在踢球时，因为一次普通的铲球（1970年对阵比利时）而被红牌罚下。他口才很好，每次都能谈上一个小时的那次点球。

贸然出示红牌，即使是为了保护球员，也会给比赛带来风险。对于裁判来说，每场比赛都是对他心理抗压能力和执法热爱程度的考验。一位裁判告诉我，在他的职业生涯中，每次执法时，他都会在脖子上挂一个挂着两个小哨子的小吊坠，一个红一个黄，这是一种缓解压力的方式。

对于球迷来说，一张红牌往往意味着比赛乐趣的结束。这是因为它会彻底改变双方的力量平衡，教练预定的战术将宣告破产，尤其是当比赛一开始就出现红牌时。只要这种情况发生，比赛几乎就会变成半场攻防演练，十次中只有一次不会对比赛产生颠覆性的影响。

当然，在极少数个别情况下，不公平的判罚导致双方实力平衡的失衡也能创造出精彩的比赛——比如2014-15赛季巴黎圣日耳曼与切尔西的欧冠16强第二回合比赛，伊布在斯坦福桥被不公正罚下，但法国队仍然强势晋级。

拥有人数优势而未能取胜的一方，有时会找借口说“多一个人并不一定是好事”，这并不一定是因为人数较少的一方奋勇作战，弥补了人数劣势，而是他们完全放弃了进攻。

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2009-10赛季欧冠半决赛第二回合，在蒂亚戈·莫塔早早被罚下后，穆里尼奥的国米在防守上彻底撤退，“狂人”甚至在最后时刻安排埃托奥出任左后卫。

法国队是世界杯决赛历史上第一支仅用10名球员就夺冠的球队。1998年决赛，马塞尔·德塞利在第67分钟被罚下场，但他的球队当时已经以2比0领先。高卢人的防守组织严密，巴西人无法利用人数优势打开局面。雅凯的球队在下半场只有三次机会，佩蒂特打进了致胜一球。

足球规则规定，当一方有超过四名球员被罚下场时，比赛自动结束。其实这没有必要，因为大多数时候，一张红牌就足以让比赛变得毫无意义。不久前，担任国际足联技术发展主管的范巴斯滕表示，应该引入短期处罚规则。

该规则已在一些青年锦标赛和低级联赛中进行过测试，尤其是在英格兰，它更像橄榄球，对犯规球员会立即处以罚球，而不是给下一个对手出示红牌或黄牌。

如今，裁判出牌的程序已经改进，长期以来，裁判伸手进口袋的瞬间都充满悬念：有时他会同时掏出两种颜色的牌，有时他会把口袋里的东西撒得到处都是（除了红黄牌，还有一本记录簿）——只有当他一张张地捡起来，并将其中一张高举过头顶时，人们才能知道他最后的决定。

慢慢地，统一性取代了模糊性：如果裁判将手放在胸前口袋里，就是黄牌；如果将手放在短裤后口袋里，就是红牌。如果同一名球员收到第二张黄牌，裁判会连续执行上述两个动作。

而当我们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们都应该感谢肯·阿斯顿先生。

法国国家队历史上曾参加过五次国际赛事决赛（世界杯和欧洲杯），其中三次有球员被罚下，最终只能以10人出战，分别是1984年欧洲杯（伊冯娜·勒鲁）、1998年世界杯（德塞利）和2006年世界杯（齐达内）。

2011年退役的法国中场弗雷德里克·达罗查，15年的职业生涯曾效力于南特、布洛涅和库克福，法甲出场412次，从未吃过红牌！另一位法甲出场超过400次，从未吃过红牌的球员，就是大名鼎鼎的吕多维克·久利。

伊布拉西莫维奇在欧冠联赛中已经被罚下四次（代表巴黎两次，代表尤文图斯和国际米兰各一次），与前荷兰国脚中场埃德加·戴维斯并列欧冠历史上红牌最多的球员。

历史上只有两名球员在世界杯决赛中两次被罚下，一个是喀麦隆后卫里戈贝特·宋（1994年和1998年），另一名就是齐达内（1998年和2006年）。

维埃拉是欧冠历史上第一位代表三支不同球队被罚下的球员，阿森纳、尤文图斯和国际米兰都曾目睹这位法国中场球员被罚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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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关伟平